2009年10月30日星期五

人生是不公平的,习惯去接受它吧!

世界首富比尔盖茨曾给予这么一个人生建议:人生是不公平的,习惯去接受它吧!我虽只活到二十七个年头,却已深深体会这句话。面对不公平的人生,我也仅好逼自己接受这么的人生。我不能改变这样的人生,我唯一能改变的是自己的心态。这样的话,自己会比较好受。

前天,家中唯一还在求学的小弟发了一则英语短讯向我要钱。据他说,他打算在考完大马教育文凭后,先去云顶与友人度假以纾解考试所承受的压力。但苦于无钱缴旅费,因此被迫向我们这几个哥哥姐姐求援,期盼我们能帮他达成这个小希望。短讯中,连个请字(please)也没有,只会直接地打几个字——赞助我(sponser me)。言下之意,似乎一切理所当然。顿时,让我有感而发,有所感触。回想当年面临大马教育文凭之时,早上甫考完最后一张考卷,下午已奔达吉隆坡觅工。不到一周,开始上班赚钱。连歇口气的时刻也没,更别妄想可以去旅游松弛心情。

当然,我也清楚知道,我不能这么霸道地把我所经历的附加于小弟的身上,强逼他一定要学我,得在暑假打工,养活自己。或许,这就是观点的不同。在我的眼中,他很不懂事,还未学会赚钱,却已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恶习,学会了洗未来钱。但,换个角度,在他眼中,这是很应该的,他身边所有的朋友个个也是如此,这有何不妥?他为何不可?但我这个小弟却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他的朋友即使来自小康之家,家中不太富裕,但他们一定都会有对家庭负责任的双亲。他们的父母大多刻苦耐劳,劳碌了大半辈子,朴素节俭,以供养尚幼的子女,让孩子们无后顾之忧。反观,我这个小弟忘却了他来自怎样的家庭。或许他是家中的老幺,尚有七个哥哥姐姐背负这个家庭的经济重担,促使他过着衣食无忧的舒适生活。

因为有个不肯为三斗米折腰的父亲,身为哥哥姐姐的我们被逼在年幼时,就得开始奔走大街小巷兜卖食品。犹记得第一次爬树摘下新鲜番石榴,捧着一篮的番石榴四处逢人兜卖的我,当时仅有五岁。以现今的观点来看,这个年龄还是归属于刚上启蒙教育、无忧无虑的小童。我们不仅没上过幼儿园,更得在这样的年龄开始学会挣钱。这只是我人生的开始,之后还兜卖过各式各样的食品,玉蜀黍、水果、冰水、虾饼、经济饭、咖喱面等,不计其数。我敢言,除了从我呱呱坠地至五岁的那段岁月以后,我再也没用过家里的一分一毫。简言之,五岁以后的我,已开始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数年前,父母完全呈退休状态以后,我们这几个哥哥姐姐的担子更重了。处于这个现实的社会,学历不高,薪金自然也不高。再加上通膨率不断激增,微薄的薪金养活自己也成问题,还得每月定时掏出一笔占薪金两成的家用供奉双亲,顿时生活捉肘见襟,苦不堪言。若以公平的定律来说,对于童年时期至年少时期已靠双手养活自己的我们,成年后还得给家用反哺双亲,这又何尝公平?但,在亲情的定律里,也容不得我们计较这么多,只得做好一个“人”该尽的事。

以上的长篇大论,无非是想告诉我这个还未开窍的弟弟,你既然也是我们家里的一份子,也请你改变自己的心态,习惯接受一个这么不公平的人生安排。

2009年10月27日星期二

无妄之灾

一句嚼起来淡淡无味的话
却扭为带刺的伤人话语
而遭来无妄之灾
任他人围剿
寡不敌众
终于垮了
心垮了
身体也垮了


无奈……
从未刻意替自己树立敌人
也未蓄意令自己陷入多事之秋

痛心……
共事一载却不曾交心
萍水相逢却暗遭毒手
突而其来
被击得措手不及

恍然……
又是生命中的过客
相识数载也只不过是一团云烟

人格更是薄过一团云烟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美=好?丑=恶?


美好,美好,美就等于好吗?
丑恶,丑恶,丑就是恶吗?

有时候,
换个角度出发,
换个视角观察,
反而会发现到,
美有恶的一面,
而丑亦有好的一面。

只是,
我们都被眼睛所蒙蔽了,
而人心也被其所迷惑了。

只有,
不断地思考,
不停地观察,
才能揭示美的外层底下所隐藏的恶,
也才能解开丑的外皮下所保留的好。


源自《丛兰荆棘图》之读后感

2009年10月22日星期四

老师除了是老师


老师除了是老师,
老师又是什么?

老师是护士,
当学生跌倒受伤时,
老师就会化成白衣天使,
细心包扎伤口。

老师也是辅导员,
当学生心灵受了创伤时,
老师又成了爱心的心理辅导员,
耐心地开解心结。

老师又是个设计师,
当新的学期开始的时候,
老师转身成了创意的室内设计师,
用尽心思布置布告板及各个角落。

老师亦是保姆,
当所有学生挤在一班时,
老师化身为慈祥的保姆,
尽心尽力照顾每个小孩,
确保这群小孩不损一根毛发。

曾几何时,
老师也成了文员,
当教育部下令新的教学活动制度时,
老师又得变成善于打字的文员,
忙着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书工作。

老师也是保安人员,
当值勤时间一到时,
老师又成了忙碌的保安人员,
确保每个小孩的安全受到保障。
老师又得当教练,
校内校外的大大小小的活动比赛,
老师又化为精明才干的教练,
训练学生唱歌、跳舞、演讲、打球,
样样都得精通。

老师又是个会计师,
当年头、月头、年尾一到时,
老师转身成了精于计算的会计师,
忙碌收集大大小小的杂费,
还得一手包办订单和收据。

老师也成了收帐员,
当学生数月不还杂费时,
老师就得变成恶相的收帐员,
死命纠缠追烂账。
老师也是廉价劳工,
一人身兼多职,
尽了全力做好以上几份兼职,
每月的户口却仅收到一份薪金。

2009年10月20日星期二

隐形的父亲 1


小时候,最怕就是在填资料时面对父亲职业这一栏,手中的笔顿时停下,思索了良久,才决定填上“渔夫”。有好几次想忠于自己的答案,填上“无业游民”,但自己实在没有勇气面对大众的目光。
懂事以来,就发现自己的父亲与别人的父亲不同。同学们的爸爸日出晚归去海上捕鱼,风雨不改地工作,为的就是一家几口三餐的温饱。我的父亲却是终日窝在咖啡店里与老朋友高谈阔论,要不然就是赌档里搏杀。这样的日子,浑浑噩噩过了大辈子,间中与别人打过工,但都不长久。
母亲私底下曾告诉我们,父亲在年轻时曾认真当过渔夫去海上打鱼,但有次与损友去大开“赌”戒赢了一笔小钱后,从此沉迷在赌海世界,不能自拔,连正业也荒废了,成了不折不扣的全职赌徒。

有鉴于祖母有着严重的重男轻女的传统思维,因此母亲在传宗接代的使命上承受很大的压力,结果一连生下六个女儿两个儿子。母亲也因为有着男尊女卑的思维,对于父亲的游手好闲,竟也逆来顺受,默默背负家里的经济支柱,在外独自工作糊口。记忆中的童年,母亲从没为了家里的开销而与父亲争执。

也因为有个不务正业的父亲,小时候的我们都很懂事。六岁开始,我就学会挣钱,与姐姐们在后院爬树摘下一篮的番石榴后,再到街头巷尾叫卖。我还记得,体型较大的番石榴卖二十仙,较小的卖十仙。忙碌了一天,可以挣几块钱。即使上了小学,仍推着手推车摆满食物,在街头叫卖,有时卖玉蜀黍,有时卖点零食小吃。

在神诞佳节期间,附近的神庙特意聘请歌舞团或京剧团为神诞佳节助兴,也因此吸引人潮到戏台前观赏表演。届时,也是我们几个姐妹出动手推车到戏台下霸上一个“风水位”来兜销小食的好时机。新春佳节,许多游子回家乡过年,村里空前难得一见的热闹。这段期间,我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屋前摆卖着零食及烟花,附近母亲煮着她的拿手咖里面开档做面食生意。当时,客似云来,我们轮流送食收钱,一刻都闲不了。

隐形的父亲 2


到了五年级,大姐和二姐皆到城里就读中学,仅有我和三姐协助母亲工作。当时,母亲又改行了,改成开店卖经济饭的小生意。她通过友人借出已无人居住的祖屋当店面卖经济饭。虽然家里经济较为好转,但比以前更忙碌了。我和三姐达成协议,一人负责打理家务,另一人则负责帮忙开店,在旁协助母亲。父亲仍向往常般,在咖啡店里与友人闲聊。最怕就是遇到父亲的赌友,吃了经济饭后,竟以父亲作为挡箭牌,借故吃霸王餐。脾气温顺的母亲也无可奈何地忍受。

直至上了中学,父母亲才毅然决定举家搬去城市。父亲也在那时候通过友人的介绍下去吉兰丹打工。当时的我,感觉很欣慰,因为我感觉到父亲的转变,终于背起家里担子了。一到城市,母亲又得缴屋租,又得还其余六个孩子的学费,家里的负担比以前重多了。母亲又做回老生意,在屋前开档卖面食。由于大姐二姐已中学毕业到大都会谋生,每月定时给家用。爸爸虽然已有稳定的收入,但不谙开源节流。因此,间中仅偶尔给母亲家用。不过,当时家里的经济状况勉强过得去。但,父亲打工才不到二年的光景,即打回原形,辞工回到家,又恢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

当时与三姐卖面的日子很难熬,虽仅有三年的时光,但已令我身心交瘁。由于母亲得照顾年幼的弟妹及打理家务,因此煮好面汤及炒了虾后,其余的一切由我和三姐包办,包括开档、煮面给顾客、洗碗、捧面、善后工作、到菜市场买材料等。就读下午班的我们,早上七时开档,忙至十一时打烊,匆匆忙忙洗澡换衣吃午餐后,中午十二时半骑着老铁车到学校上课。放学后,又得赶回家开档做生意,直至晚上十一时才打烊。而我们的课业,都是在等至无顾客时,才匆忙地赶课业。这样的日子一直重复着,让我们深感疲惫。直至到了中三才停止营业,母亲改当保姆,照顾小孩。我们则当帮手,帮忙母亲顾小孩。

隐形的父亲 3


年尾假期时,我们还没等至年尾假期,便迫不及待地一考完试,即搭三个小时的公共汽车奔至吉隆坡,并在二姐介绍下的面包店当收银员。虽说是收银员,但除了点算付款、找钱,还包揽许多工作,包括扫地抹地、清理厕所、烘蛋挞、煮椰浆饭、制作三文治等。这份工作可以算是一人身兼多职,怪不得听二姐说,之前的员工做不到一个月便陆陆续续受不了劳累而辞职。对我们而言,为了月薪七百多令吉,再苦再累也得做。当时的七百多令吉,在我们眼中是个天文数字,因为这已足够我们缴第二年开学的学费,还可以交补习费、买文具等。

第二年准备开学的前一天,做完工后才搭公共汽车回家。回到家,已凌晨一二时了,第二天早上,还得睡眼惺忪地上课。一到了假期,即使仅是短短的一周开斋节假期,我们一定如期赶往吉隆坡开工。在那年我们所赚的薪金,虽仅有千余令吉,但已足以承担我们在那两年(高中一及高中二)的生活费。
考完大马教育文凭后,翌日又风尘仆仆赶至吉隆坡与二姐会合。在她帮忙下,我们在餐馆当服务员。月薪仅有八百余,但我们仍如期给家用二百令吉,希望能减轻家里的负担。大约半年后,在一个小学老师的鼓励下,毅然选择从事教育工作。成功被师范学院录取后,即在师范学院受训三年。坦白说,选择在此就读的原因,不外乎为了政府每个月发派的津贴。虽仅有五百余,但省吃俭用下,还是绰绰有余,每月还可定时给一百令吉的家用。

回顾整个童年,难免会醒悟到父亲竟然一直在扮演隐形的角色,可有可无。曾经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时,非常憎恨父亲。尤其有一次他在赌输钱后,当我是出气筒,而借故对我拳打脚踢。在那段时期,与他开口说话的次数少之又少。
但,在踏足社会若干年后,这份藏在多年的怨恨逐渐减少,只因我明白自己越恨一个人,心的负担越重,人也不会快乐。
近年来,回家乡时,发觉到父亲改变了许多,减少赌搏,留在家的时间多了,也不再像往常般一贯的大男人主义。肚子饿了,会自己煮面。吃了饭,会自己洗碗,甚至主动开口驾车接送我们。虽然父亲的改变是迟了些,但我们全家人察觉后,仍深感欣慰。

2009年10月17日星期六

遇友不济


昨晚,刚跟先生与他的死党阿伟聚会回来。聊天期间,阿伟甚为苦恼,主要原因为了一个“钱”。这倒不是他的经济出现危机,而是他的多年好友会面聊天时,竟向他当面开口借钱,一借就是六千令吉。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为此,甚重义气的阿伟徘徊在友情与钱财之间,甚至在当晚辗转难眠,仅为了反复地斟酌答应与否。
深受此事苦恼的他,一连询问了好几个好友的意见,换来的是大同小异的答案——不借。此情此景不禁令我想起已故的香港巨星梅艳芳曾语重心长地自我感慨:“每开一次支票,就失去一个朋友”。所言甚是,朋友之间倘若有了钱财的瓜葛,难免起了芥蒂。即使缴清了欠款,数十载之后,提起你的名字时,也会记起你曾向他开口借钱。数目是大是小,也亦然如此。

一谈之下,才获知向来重视友情的阿伟曾被相识多年的前同事借钱不还,陆陆续续借了五六千给对方。但,其前同事却屡次开空头支票,振振有词地拍心口辩说保证会还,到头来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为此,阿伟万分感慨地说,人家向他借钱时,他就是爷爷;当他奉上钱了后,他就变成了孙子。此比喻甚为滑稽,但却贴切如实地说出债主的难言之苦。对方有事求你,十万火急向你借钱来扑火时,就会殷勤待你,把你捧得像一家之主的“爷爷”那么高高在上;一旦你心软借了钱。哈!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电话可以不接,更别妄想要他露个面。此时此刻,你会贬值为一个连削个苹果也要开口求人的“孙子”,为了拿回自己的血汗钱,而低声下气对他穷追不舍,看尽了他的脸色。

因此,再好的朋友也不可犯了这个“大忌”,免得“谈钱情变”。聚会的尾声,阿伟豁出去了,毅然做了个决定,他决定借一千令吉给对方,而他也心知肚明地清楚这笔钱宛如抛出去的肉包子,有去无回。愿这个重情重义的阿伟不要再“遇友不济”了。

2009年10月3日星期六

一半儿

(一半儿)
扁舟远渡把情系,

花月佳期处处催,
却恐东风吹断丝,
虽是我恨相思,
一半儿迟疑,
一半儿喜。

这是我在中文系大三写的元曲,以关汉卿的《一半儿》作为曲调而改编的元曲。与我先生相恋以来,有件事最让我感到无助,甚至萌起狠斩情丝的念头。有鉴于此,当讲师分派课业给大家,要大家呈交一首元曲时,顿时往事涌现在心头。回想当初与先生相恋时,虽然工作日五天我们皆住在同一个岛,但中间隔了一座红树林,无法通行,仅靠星期二这一天的船只联系。由于交通不便,每次匆匆而来,却因赶着搭回程的船只,也仅好匆匆而归,因此大家特别珍惜相处的时光。当时,总有种“这么近,那么远”的感触,虽相隔不到五百米,却难以相见。

转眼间,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大家开始萌起结婚的念头。天真的我,还以为婚姻是我们俩的事,还与他兴致勃勃地讨论日后定居的事项,开始着手筹划未来。哪知,他的母亲(东风恶)却反对我们的婚事,认为仅相恋一年的我们只是一时被爱情冲昏了头。当时的我,心很伤,为之苦恼了好几天。在他不断地解释,我也仅好接受事实。

过了大半年,他又提出婚事,想婚的心又开始炽热起来,就好像曲中的“一半儿迟疑,一半儿喜”。迟疑是因为“却恐东风吹断丝”;喜当然是因为最爱向自己求婚了。但事与愿违,这一次,他的母亲大人又一次大大的反对,还追问他,是不是我的家人在催婚?让我为之气结,又受一次的伤害。当时彻夜未眠,也泪洒了一个晚上,萌起了分手的念头。但很不舍,因为我还是很爱他。但爱一个人就该受这么多委屈吗?心中甚为矛盾……. 结果在他苦苦哀求下,我还是退一步,以期得到“海阔天空”的局面。

半年过去了,他申请的硕士班获得批准了,我们可以住在一块儿。这时,他的母亲大人仅好接受我这个媳妇儿了。结婚对我而言,竟然也像在波涛汹涌中航行,经过一波三折才上岸。当然,还没到目的地,而且我坚信,离目的地还有一段更长远的距离。